婉烟接过他递来的水,倒也没多想,低低“哦”了声。
重新开拍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婉烟听人说汪野出了点状况,所以一直拖到很晚。
婉烟揉了揉眉心,要是汪野再不配合,说不定她会拿道具扎下去。
傍晚时分,失踪许久的汪野才姗姗来迟,他的脸色惨白,眉眼间隐隐压着一股怒气。
汪野的目光看向婉烟身后的男人,牙关紧咬,心有不甘地握紧了拳头。
陆砚清则戴着一副墨镜,瘦削的薄唇微压,气场强大。
就连现场的工作人员都感觉到汪野身上散发着的低气压。
婉烟压根没当回事,两人慢慢入戏,场务再次喊了“action”。
这一次的拍摄出奇的顺利,让婉烟没想到的是,汪野这一次像变了个人似的,两人亲密接触时,他也只是虚握着她的手 ,没有碰她,先前的嚣张态度荡然无存。
下午的戏顺利结束,婉烟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
陆砚清自然而然地将外套披在她肩上,低低道:“我带你去吃晚饭,要不要?”
婉烟看他一眼,倒也没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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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渡》的拍摄地点在a市,也是陆砚清以前上军校的地方。
时隔这么多年过去,婉烟看着窗外匆匆而过的风景,似乎未曾变过。
两人到的那家小餐馆,就在陆砚清的学校附近。
下车后,婉烟目光微愣,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侧目看向身旁的男人,轻声问:“为什么带我来这?”
陆砚清垂眸,“你不是最喜欢吃这的糯米丸子吗?”
婉烟一时间无言,心里不知什么滋味。
陆砚清条件反射似乎想要牵她,看到婉烟严严实实的装扮,他又不动声色地收回手。
接着,他听到女孩轻描淡写的声音:“五年过去了,你怎么确定,我的喜好不会变?”
陆砚清喉间一梗,没再说话。
到了餐馆,这个点刚好人很多,一楼大都是学生模样的人,老板娘带着两人去了楼上的包间。
五年过去,这家店的老板一直没变过,老板娘是个自来熟的人,看到陆砚清的第一眼便觉得熟悉,等到了包厢,婉烟摘下帽子和墨镜后,老板娘眼睛一亮,笑呵呵道:“我就说怎么越看越熟悉,你们之前一定来过我店里吧?”
陆砚清点头。
婉烟没说话,以前她每次来a市找陆砚清的时候,他都会带她来这里吃饭。
老板娘继续开口:“之前见你们的时候还是几年前呢,现在应该结婚了吧?”
婉烟:“......”
陆砚清笑而不语,没有解释,倒让那老板娘越发笃定。
老板娘走后,婉烟觉得包厢里有些闷,于是去开窗户,再回来的时候,便看到陆砚清正帮她擦拭餐具。
直到菜上齐,婉烟看了心里五味杂陈,不知是不是陆砚清故意做给她看的,还是有些记忆跟习惯一直深埋在脑子里,已经成了习惯。
婉烟吞咽着米饭,心口却像是堵了块沉甸甸的石头,看到陆砚清往她碗里夹菜,婉烟眉眼间的情绪淡然:“你这是干什么?”
陆砚清的动作一顿,“我以为你看出来了。”
婉烟眼尾微扬:“什么?”
陆砚清注视着她,眸光认真的过分:“我在追你。”
婉烟:“......”
一顿饭吃完,两人却没说几句话。
这家餐馆离婉烟住的酒店并不远,回去的路上,两人并肩前行,路上多的是饭后散步的情侣,还有带着孩子的一家三口,两人混迹在其中,竟多了分岁月静好的意味。
江边也有人相拥亲吻,婉烟看到这一幕,忽然有些羡慕。
她看着身旁的男人,语气很淡:“你消失的那五年,去了哪?”
婉烟想,这一定是她最后一次问。
江边的晚风吹着,簌簌的响,格外宁静舒适。
陆砚清垂眸,认真道:“第一年我加入了特战队,第二年我接到特殊任务,当了一段时间的卧底。”
婉烟抿唇,她或多或少猜到了。
陆砚清的语速不急不缓,出生入死的那几年他经历了无数枪林弹雨,如今活着回来,对她重述一遍,心境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说:“后来案件侦破,我在疗养院秘密休养了一年。”
陆砚清一字一语说得认真,夜晚的凉风拂面,带来丝丝凉意。
说到最后,陆砚清看着她,眼窝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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