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所有的误会都澄清。
这个世界能够还宋清漪一个真相。
但这,谈何容易?
程逸烦躁的薅了把头发,在原地跺脚,没忍住骂了句操。
但等他到了客厅看到那个孤寂的背影时,所有的火气莫名其妙的降了下去。
女孩儿穿着棉质的灰色睡衣,蹲在地上摸着狗身上的毛,幸好程逸有先见之明,提前给狗吹干了身上的毛。
在外面还没看出来,浑身湿漉漉黑漆漆,全是土,但回来洗了个澡,发现这狗竟然是只萨摩耶。
很可爱的一个品种。
浑身白毛,很温驯,对着宋清漪呜咽了一声,狗头蹭了蹭她的掌心。
程逸蹲到她身侧,学着她的样子也摸了摸这只狗,狗子却往宋清漪旁边蹭。
程逸在它的肚子上拍了一下,“没良心,都忘记是谁给你洗的澡了么。”
狗和人都不搭理他。
程逸去厨房找了个盘子,然后拿了中午没吃完的剩饭放到盘子里,把狗往那边一放,“去吧,吃东西。”
狗狗一开始还放不开,望着宋清漪看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诱惑,低头去吃东西了。
宋清漪坐到沙发上,拉开茶几的抽屉找烟和打火机,抽屉里边却只放着一盒炫迈口香糖。
草莓味的。
稍微一想,她便知道是谁做的了。
“我的烟呢?”宋清漪问。
“我收起来了。”程逸平静的说,“喝药期间不能抽烟。”
“我想点着。”宋清漪说。
“那就点这个吧。”程逸不知从哪搞出来一根香,从兜里拿出打火机,啪的点燃。
是慧常寺里常点的那种香。
“这不一样。”宋清漪有些颓的倒在沙发上。
程逸坐到她身侧,温声劝道:“有些事情你目前改变不了,那就做好自己。”
宋清漪偏过头看他,嘴角上扬,勾起一抹笑意,“可我不想连累别人。”
“我眼瞎是我错了,怎么连帮我的人也要被连累呢?”
她红着眼看程逸。
“你知不知道,蒋导的妻子和他青梅竹马,二十三岁结婚,从他一事无成的时候就跟着他,互相扶持,看着他一步步成长,两个人一起走过了大半生,他自己能被骂,但是他受不了他妻子被说一句不好。”
她突然激动起来,声音尖利。
“因为我!”
“就因为我这个毫不相干的烂人,让他那么珍视的人去世了都不得安宁。”
“我凭什么!”
程逸上前抱住她,把她揽在怀里,宋清漪却像发了疯似的挣开。
尔后把他推倒在沙发上,从他的兜里摸索打火机。
眼泪落在程逸的脸上,烫的他心口一阵阵发疼。
“别这样,阿清。”程逸拉着她,不让她起来。
他拍她的背,“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你不懂。”宋清漪忽然卸掉了浑身的力气,绝望的看着他,“你不会懂的。”
也希望你这辈子都不要懂。
这无能为力的感觉太难过了。
程逸的眼角泛红,直勾勾的看着她。
对视片刻之后,宋清漪忽然俯下身子来吻住他的唇。
程逸愣了一下,宋清漪已经闭上了眼睛,他感觉到了她的颤抖,也感受到她的绝望。
好似在绝境之中找寻唯一的希望。
他抱紧了她,仿佛要将她融于自己的骨血之中。
在在极致的亲吻过后,宋清漪忽然推开程逸,“不可以……没有……”
“我买了。”程逸抱着她往房间走。
宋清漪看着他的下颔线,猝不及防的吻了上去。
她躺在床上,眼泪落在床单上,声音克制又颤抖,“程逸。”
程逸吻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