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到秦珂无语的视线，银霜有点结巴，“你、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没事，”秦珂云淡风轻道：“挺长时间没看见过这么没有良心的人了，就想多看一会儿。”

银霜很气愤：“我怎么没有良心了！”

“能问出来这个问题，就足够说明你没有良心。”

秦珂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掷地有声，银霜神色一僵，她顿了顿，然后紧张的走到秦珂身边坐下，“她过得不好吗？”

好与不好，那要看和谁比。

如果是和流离失所的灾民难民比，傅芒过得还是挺好的，最起码有吃有穿、生活上没有后顾之忧。

但如果和已经安顿下来的民众比，傅芒这三年过得还不如一只鸟安逸。

鸟儿尚且知道吃饭睡觉，高兴了喊两嗓子给自己助助兴，而傅芒，这三年就没睡过一次完整的觉、吃过一顿合胃口的饭，就连她说的话，都不如过去和银霜在一起的几个月说得多。

沉默寡言、淡漠一切，不知道真相的人会觉得傅芒真厉害，永远都是波澜不惊、临危不惧的样子，连生死都不在乎，这是多么豁达的境界啊。

实际上呢？傅芒没有那么豁达，她只是把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寻找一个人上面了。

第一年她找不到那个人的时候，她很焦急，甚至想过，只要她能回来，不管她做过什么，她都可以既往不咎。

第二年她找不到那个人的时候，她很绝望，她怕那个人在外面出了事，又怕那个人在外面受苦。她想着，没关系，不回来也没关系，只要还能有她的消息，只要还能知道她是活着的、过得不错，她也就能安心了。

第三年找不到她的时候，傅芒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看上去对什么都不在乎，但只有少数几个了解她的人才知道，傅芒的心态已经彻底发生了变化，曾经她的心里还有原谅这个字眼，而现在，她不想原谅了，也不想再委屈求全了。

金小鱼就是逃到了天边，钻进了地下，她也一定要把她找出来。

秦珂问过傅芒，找到之后呢，你打算做什么？

傅芒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的看了她一眼，堂堂罗刹女，居然被那个眼神看得后背一凉。

这才是秦珂死活不想让银霜再回到傅芒身边的真正原因，她总觉得，现在的傅芒看着很危险，这种危险跟实力无关，哪怕她武力比不过银霜，也有可能对银霜造成伤害。

虽说银霜这是自找的，但好歹是同僚，秦珂也不想看着银霜自投罗网。

秦珂一直不说话，银霜的心慢慢就沉了下去，她低落的垂下头，小声说道：“我明白了，你不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