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为期已经死了,照理说。
不但身首异处,整个人都被碎尸万段,不可能再爬起来。但江湖之大,无奇不有。连他这种百毒不侵的人都有,苏为期再反过来插他一刀也不奇怪。
沈问澜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看了一圈神色各异的人,虽然神情不同,但大多都是不安与急躁,全集中在他身上。他到底战斗力在那摆着,也算半个希望了。但他被如此盯着,想的东西乱七八糟。
在这儿耗着也没什么意义,沈问澜摆了摆手,道,“算了,都先睡觉吧,现在多想也没用。”
苏槐迟疑一下:“可是……”
“可什么是。”沈问澜皱眉道,“都梦过去少也有一两年了,你看我出事了?”
苏槐:“……没有,晚安。”
沈问澜嗯了一声,回过头又对陈孤月道:“你也先睡一会儿,时辰不早了,明早我有事儿说。”
这一幕实在太像兄弟间的交流,陈孤月有点没反应过来,良久才反应迟钝的应了一声。沈问澜破天荒的对他笑了一下,叫他早点休息后,拉着季为客走了。
林问沥被他那一笑给笑得惊了,简直头皮发麻,良久,满脸惊恐的看向陈孤月,道,“他笑了??”
陈孤月:“……我没瞎的话,确实是笑了。”
林问沥一脸惊恐未变:“二十多年了,我没看见他笑过。”
陈孤月:“…………睡吧,晚安。”
烛火在黑暗里摇曳,好歹是将不怎么大的一个房间照亮了些许。季为客盯着烛火,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问澜散着发从外面走了进来,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抬眼看见他一言不发的盯着燃烧的烛火,床头放着茯苓饼,看上去回来就没动过。
沈问澜坐到他身边,问道,“想什么呢。”
“……”季为客没有偏头看他,眼里似乎只有那烛火般,声音有些发哑,“想我那天做的梦。”
沈问澜伸手拍拍他,知道这梦实在不容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