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归望一觉睡到傍晚。
实在不是他爱睡,昨天被折腾了大半宿,被折腾睡着了白问花还有办法把他弄起来,直到后半夜求了半天才放过他。早上又带着满腔怨恨起早给沈问澜泄愤了一封鬼画符的信,没想到他还有能力看懂。
又忙到日上三竿才结束,白问花这才把他送回来睡觉,自己到处瞎逛去了。
起来时还是腰酸背痛腿疼,但还是比第一次好多了。他起来时正好信鸦从决门飞了回来,少庄主揉着睡得有点疼的脑袋,敞着怀的衣服将他身上各种暧昧的痕迹都露了出来,头发乱糟糟的展开了信纸。
洋洋洒洒三个大字:你放心。
我放心个屁。
刘归望不拿脑袋想都知道沈问澜根本不会对季为客下重手,后者不需要撒娇,只要看上去示弱那么一下,那他老人家就得缴械投降。
刘归望想到沈问澜对季为客那个百般纵容跟伺候祖宗一样就越想越来气,禁不住骂沈问澜:“怂逼。”
他把这信揉成一团废纸,随手扔了。自己穿好衣服,茶妈在门外喊道:“少爷,少爷你起来了?”
“起来了。”刘归望叫她进来,问道,“他呢?”
茶妈自然知道他在问谁,一阵一言难尽,道,“上午时候老庄主叫他去看一看老夫人,然后我们一起回来了,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
刘归望:“……哦,我知道了。”
刘归望走出房间的时候夕阳将要落下来了,天色黑了大半。他走到湖边的时候,果然看见了正倚着柳树一言不发看着湖面的白问花。
北亿的冬湖面是不结冰的,夕阳余光洒在上面,如同在湖面上燃起了一层波光粼粼的火。
白问花托腮一言不发的看着,怀里的剑似乎是受到情绪波动,剑鸣声时不时的虚弱响着,似乎是有气无力的悲鸣。
这一片枯草多,踩下去动静不小,白问花自然注意到了有人来,也知道了是谁来。
“我小的时候。”白问花云淡风轻道,“我娘一直打我。”
“她觉得我的降生没能让我爹对她好,反倒因为我体弱,他觉得我娘生了个废物,比以前打得更多了。”
“她总说不该生我,好几次都要把我掐死。我就吓得一直哭,一直哭。我哭的时候我爹更心烦,于是我越哭就越挨打,成了恶性循环,到最后哭都不敢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