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由生内心同样五味杂陈。
沈问澜也知道这东西一定要找回来,但若是找不回来,他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他也确确实实知道季为客心里还是为这事难受,但这几天来季为客没说,也没表现出来,沈问澜便以为他多少算是放下了。
谁知根本没放下不提,还随着日子推延发酵起来。在沈问澜看不见的地方疯狂生长,翻涌着成倍的放不下,没日没夜的叫嚣着念念不忘,却丝毫回响都没有。
沈问澜颇为头疼的叹口气。他始终觉得这事是他自己的事,废了也好回来了也好,说到底都该坦坦荡荡的接受。后悔也好不后悔也好,找好了后路就行。
但季为客这一求,他脑子里一条弦断了。
这不是他自己的事,后路也找不到了。
沈问澜想说很多,但又无从说起。
一时间只有火炉里的火在烧的噼咔作响,三人都没了声音。
沉默良久,王由生才长叹一口气,道,“我知道了。”
说罢,他拿起书走出门,道:“这间给你们,我去别的房子住。明早我叫你们,之后去北亿。”
说罢声音渐渐消失在寒风里,王由生关上了门,走向了不远处的另一间房。
王由生走后,沈问澜才抿了抿嘴,长叹了口气,道,“我是真不知道你居然这么在意这事。”
季为客起身,转过头去握住他一只手,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发红。
“你一直是我前行的标杆。”他道,“从我小时候开始,我一直看着你。我一直看着你,所以我知道你该是什么样。”
季为客握着他的手,深吸一口气,吐出发颤的气息。
“你不该这样,沈问澜。你不想当个废人,你也不是个废人,凭什么就这么废了。”他抬眼看着沈问澜,一字一句咬得极重,“你说我自不量力也好,怎么都行,我就不是个会服软的人。”
“是啊。”沈问澜轻笑一声,“你从来没服软过,让你往西走,偏偏就往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