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问澜答道:“无事,不过见天霖寺地方如此大,想来逛一逛,看看风景罢了。”
“如此。”那和尚点了点头,但眼中寒意未减,悠悠道,“不过此处是乃重地,外人不得入内,还请施主回去罢。”
季为客闻言,心中一喜,心道应当就是这附近,正欲拔腰间破晓,却被沈问澜压住了手。
沈问澜点了点头,道了声失礼,便转头离去了。
“为何不出手?”季为客皱眉道,“方才将他杀了,我们一举杀进去,有何不可?”
“你怎知那藏经阁里没人把守?”沈问澜道,“藏经阁也确实是佛门重地,若是杀错了人,该当如何?”
季为客让他说得没了词,只好心不甘情不愿一言不发的跟着他走了。
二人摇摇晃晃回了佛堂,没见其他人,沈问澜还没说些什么,就见天霖寺门口进来了二人,都手持拂尘,眉间点血,白衣如雪,两袖清风。
其中一人,器宇轩昂,面若冰霜,看一眼,相当面熟。
“哎哟。”季为客看了那冰山道人一眼,悠悠道,“这不是你哥吗。”
此人正是陈孤月,虽不知他旁边那笑得呆呆傻傻颇像弥勒佛似的道人是谁,但他那浑然天成的冰山气场一成不变,看一眼,能记十年。
有个和尚一路小跑过去,对他行了礼,恭恭敬敬地把他二人迎进来,道:“二位道长请,空瞑住持在候着了。”
陈孤月冷酷的走了进来,旁边嘻嘻哈哈的弥勒佛道长对那和尚谢谢了好几声,蹦蹦跳跳的跟了上来,嘴里抱怨道:“哎呀,你干嘛走那么急,好没礼貌啊,你这样咱们忧嵘派名声都臭啦!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每次出来都这个臭脾气……”
“师父。”陈孤月幽幽道,“你真的很烦。”
“哇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说话!为师好歹一代掌门,你这样会伤了老人的心的!我没有教你这样说话吧,孤月你太过分了你摸摸你的良心回答我,为师平日待你……”
陈孤月让他吵得脑壳疼,干脆瞪了他一眼:“闭嘴。”
“哎。”
那笑得嘻嘻哈哈的弥勒佛立刻得令,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老老实实的跟在了陈孤月身后。双眼放着光,眼睛里闪着“求表扬”三个字,陈孤月看都不看他,跟着领路的和尚走得稳稳当当不回头。偏偏陈孤月还比他高些,一眼看过去,当真不知道谁是师谁是徒。
季为客望着他二人的背影,不禁发出了来自灵魂的质问,道:“掌门是怎么当的这么毫无尊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