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出手,全因为方才那点愤怒之下,莫名对小燕有了怜惜,救猫并不是他的本意,可这女人,却似乎要以此为由,再缠住他。
文晚晚解释道:“我只能听脉息,不能开方……”
话说到一半,心中突然一凛,她从来没有提起过,他又怎么知道她会医术?
除非是他知道她替郭张氏按摩诊脉,他竟一直在监视她?只怕,他并不只是一个人,还有许多帮手。
他到底,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何至于这么费尽心机?
文晚晚心里思忖着,神色不变地接上了后半句话:“……况且我从没医过猫狗,须得找个兽医。”
叶淮看着她手中的猫儿,淡淡说道:“生死由命,若是该死,救也没用,若不该死,自然能活。”
他甩手关上门,正要坐下,门又被推开了,文晚晚道:“帮忙拿着猫,我去找点东西给它包扎。”
叶淮正要拒绝,文晚晚把猫往他手里一塞,返身走了。
这女人,如今是越来越放肆了!叶淮正想丢开,狸花猫微微睁开眼,呜呜咽咽地喵了一声,舌头在他手心里,轻轻地舔了一下。
这一下,叶淮便没再丢开,皱着眉头看着猫,一时也有些不忍。
这猫儿对他恋恋不舍,难道是通人性,把他当成了救命恩人?
叶淮手指微动,轻轻摸了下猫脑袋,狸花猫闭着眼,又舔了他一下。
猫脸上都是血,这一舔,舔得他手上也沾了血,还有些黏糊糊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叶淮拧了眉,一阵厌烦。
他素来有些洁癖,最见不得脏东西,要是换了别人把他弄脏,早就翻了脸,如今对着儿猫,又是可怜它,又是嫌它脏,一时进退两难,不由想到,多一样东西,就多一份牵挂,多许多麻烦,真是讨厌得紧。
都怪那个该死的女人,偏把猫儿丢给他。
吱呀一声,门开了,文晚晚拿着笸箩走进来,道:“你坐下拿着猫,我来包扎。”
叶淮冷哼一声,把猫往笸箩里一放,道:“拿着你的猫,出去!”
“怎么是我的猫?它可是你救回来的。”文晚晚不仅没走,反而在椅子上坐下了,一指对面的椅子,“你坐下来,把猫托在手上,不要乱动。”
这女人,使唤他,倒是使唤得顺手!
叶淮本不想搭理,谁知文晚晚抬手把猫又塞回他手里,狸花猫嗅出他的气味,闭着眼又舔了他一下。
叶淮心里一软,不由自主便坐下了,就见文晚晚拿着一块沾湿了的白布,准备往狸花猫脸上擦,叶淮托着猫一缩手,声音就沉了下去:“无知!怎么能用湿布擦?”
在军中时他曾听说过,伤口最忌讳沾水,一个不小心,往往发炎化脓,要了命都是有的。
“不是生水,是在滚开水里煮过的,又加了盐,这样既能清理伤口,也不至于发炎。”文晚晚解释着,抬眼向他一看,“没想到你也懂医理。”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叶淮淡淡说道。
他见她解释得似乎有理,这才托着猫送过去,文晚晚便用那块温热的布擦着猫脸上的血,冷不丁问道:“你跟叶淮,很熟吗?”
叶淮眉梢一挑,道:“你想打听什么?”
“没什么,因为一直没见过他,有些好奇。”
坐在椅子上到底不太方便,文晚晚说着话,索性离开座位,蹲在叶淮身前,一只手托起猫儿的下巴,另一只手拿着布,细细擦着。
叶淮一垂目,正看见她的侧脸,不觉有些微微的诧异。平日里看她的容颜,虽然美貌,但也是端庄为主,此时侧面看着,只觉得睫毛极长,嘴唇极红,鼻子小巧挺翘,竟是格外秾丽娇媚,勾人心魄。
原来同一个人,正面看和侧面看,差别这么大。
却在这时,就见她一抬眼,笑着向他问道:“我听人说,叶淮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脑袋有笆斗那么大,胳膊比别的男人大腿都粗,真有人长成这副怪模样吗?”
叶淮顿时黑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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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淮:脑袋有笆斗那么大,胳膊比大腿还粗?呵呵。
叶淮:改天脱了衣服,让你仔细看看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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