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长安街上人群熙熙攘攘,而位于酒楼的某一角落,却有一双清冷的眸子冷冷的看着众人。 新铺子开张,大量的人群涌进新铺子,不管是买还是不买,吃还是不吃,都是一个讨彩头。
看着络绎不绝的客户,苏晗浓眉微微皱着。
这铺子乃是繁华集市中央,也不知道叶家二房的李氏,也就是叶珑仪的娘亲以前是怎么想的,竟然能把这开在繁华街市的叶家酒食铺子给弄黄了!
成年的入不敷出,只落得个关门的下场。
倒是这叶珑仪,眼光不错,会选地点。
不过是宣传了几下,开门第一天就人声鼎沸起来。
“云来酒”开张前半个月就开始造势,京城里的达官贵人没有不知道这“云来酒”的,就是眼下他坐的这个雅间,可还都是提前十天高价定的位置!更不要说这些平头百姓们了。
一个穿着平布素夹身的中年妇女,站在人群正中央嚷道。
“哟,这是新开的酒楼啊?啧啧啧,瞧着新题的匾额,还怪生贵重的!”
“嘿嘿,张婶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一个鼠头鼠脑的年轻后生从人群中挤出来:“这听说是京城里哪家贵人开的,一个月前刚刚盘下来的店面,不少亲贵都来捧场呢!”
“真的假的啊刘春,你小子嘴里就没句实话,别是这店铺老板请来忽悠我们这些平头百姓的吧!”
“就是就是。”周围的人好像不少认识这个刘春的,听到张婶这样的质疑,都接二连三的摇头表示不信。
“哎哎哎,你们别不信啊,我可是认识好些大官儿家的管事,这错不了!”
刘春的辩解并没有在人群中得到多么大的支持,人们倒是看着他这幅抓耳挠腮着急的模样,都嬉笑起来。
“几位几位,要我说啊,这刘春说得倒也是实话。”嬉闹中,人群里走出以为穿着朴实的中年男子,大有四十岁年纪。他在刘春身边站定,接着说:“我家里有一个外侄在吏部张侍郎家做事,听他说啊,这张侍郎想订下雅席都办不到呢!”
“真的假的?”
“嗨,你们不相信刘春,还不相信我韩老铁啊!”这位自称韩老铁的男人拍拍自己的胸脯:“我什么时候诓过你们!”
“是啊是啊……”
“有韩老铁在这儿,那可能就是真的了。”
“就是不知道这家酒楼背后是谁家撑腰,竟能招来这么多达官贵人!”
“就是就是,这大门大院里的事情啊,还真是难说!”
苏晗坐在靠窗的雅间里冷眼观瞧,嘴边泛起一丝笑意:“冷钢,这楼下的人,有多少是这叶三小姐雇来了?”
冷钢瞧着自家将军的眼神,也不知道是怒是喜,只得实话实说:“根据属下的探报,除了外面那圈围观的,这几个说话的都是叶小姐雇来的。”
“哼!”苏晗嘴里发出一声冷哼,可唇角的笑意越发明显。看得冷刚直皱眉头,将军这样儿,是高兴啊还是不高兴?
原来叶珑仪仔细分析了自己酒食铺子地处闹市仍旧不招人待见的原因,归根结底就是关注度太小。这闹市里做买卖的竞争力特别大,你稍一松懈,就不知道被别人翻出的新花样抢走多少顾客了,没有个把年头的根基根本就是昙花一现的事儿。
叶珑仪为了给新开的铺子造势,跟王世恩商量着跟他能搭上关系的权贵家的管事透风,都说这是什么郑尚书啊、宋丞相啊要来捧场的酒楼,高官们是自己不会去查证这些消息的真实性,只道是几位同僚都会来这儿,这一来二去的,自然引了不少亲贵来。
当然,这王世恩也不是白给叶珑仪忙活,为了拉拢他,叶珑仪送给王世恩二成的股份,年底结余都有分红可收。
二者,叶珑仪还做起酒楼不轻易向普通官员和百姓安排雅间,只有尚书位级以上的人物才能订下这里的雅间使用。
像侍郎这样的官爵都没有资格,长此以往下去,哪位权贵不想来这里的包间显摆一下身份呢?
为了在百姓之间提高自己的知名度,叶珑仪还特地找了几位可靠的托儿在开张这天给自己造势,真假掺半的说明这间酒楼的情况,谈笑间将“云来酒”的招牌又打得响亮了不少。
苏晗像看戏似得看着楼下热闹的人群,淡淡启唇:“既然来了,总要尝尝这‘云来酒’。”
冷钢听苏晗这样说,赶忙叫下小二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