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臻从不信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种事,事实是很多犯人临死前还会美化自己,编造对自己有利的谎言,“你是无辜的?那么为什么你还好好的?”
武卫茫然道:“就因为我是无辜的,我现在才好好的,难道不是吗?”
“是么,我听说李姓皇商之子发疯的时候,他的车夫已经先他死了,死相凄惨,而他的主人却活着。从你刚才的说辞判断,主谋是那位李公子的话,他的罪孽最大,他应该死了才对,可惜他却活着,死的是他的车夫。”
宋映白懂了,“如果真是姑娘母亲的报复的话,在她看来车夫反倒是最轻的,给了他一个痛快的,而李公子却不人不鬼的活着,延长痛苦。”
所以,她对武卫不出意外,打算从精神到肉体一点点凌迟。
黎臻挑明,“武卫,你被留到了最后,现在每天只是吐几根针,我猜,对方要一点点的折磨你。”
“我什么都没干。”武卫一口咬定,“我只是旁观而已,我没碰过那个女孩,我敢对天发誓。”
如果是别人,说不定被糊弄了,但是对宋映白他们却不起作用。
武卫的话,乍一听好像很清白,但这世界上心里扭曲的人很多,其中某一些并不需要直接伤害对方才能获得愉悦。
宋映白冷声道:“那你敢对天发誓,你没有在一旁出主意吗?”
武卫一愣,眼前浮现出了那晚的情景,他确实没有碰触那个女子,但全程他都在旁边出谋划策,看着别人凌虐他人,比他自己出手更能获得满足,甚至不需要为此背负任何的负罪感。
甚至在最后,他假装要送女孩回家,问出了她家的地址,然后转头就提议,“送她回家,她一定会告发咱们,但是我们可以将她的尸体送回去,对她母亲也是个安慰。”
他承认,他说句话的时候完全充满了恶意,甚至想象到母亲的痛苦,他心里的愉悦感翻了一倍。
他记得姓李的听完,拍手说好。
“我……没有。”武卫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大声回敬,“我是无辜的,姓李的平日出手大方,我受了他不少照顾,所以不敢反对他,我真是无辜的,呜呜呜……为什么没人相信我……”
话音刚落,他一声惨叫,宋映白就见他右眼中冒出了一根银针,刺破了眼球。
周瑄吓得往后一躲,差点撞翻椅子。
“啊——”武卫仰头四下求救,想碰又不敢碰,“我、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