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刀具(1 / 2)

李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捆在一张床上,还是一个活脱脱的孕妇待产的姿势。迷药的感觉尚未散去,他迷迷瞪瞪地思索身下这张床的触感怎么这么熟悉,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似乎是他南郊那栋小别墅里的床。

对了,今天他原本计划将赵宁骗到饭店后敲晕她,最后开车把她带到这来拍几个小视频。

毕竟他那几个视贞操为无物的情妇也受不了这招,赵家向来思想传统,更何况赵宁自幼受那位极为刚烈的王教授影响,自是耳濡目染,这样的大家闺秀自己只要稍稍动动手腕就能令她求死不能。

可为什么会失败呢?

归根结底他把防备的重点放在了赵宁背后的人身上,对她本人却准备不足。最后他栽在了一个小小的木盒上,盒子还是他自己打开的。

不是赵宁太聪明,是他太蠢。李池苦笑出声,他从来不为自己找理由,就像现在身陷囹囵的主角换人了他也从没想过这是自己行凶作恶的报应,不过棋差一着阴沟里翻船罢了。

李池思绪万千,飞速转移视线。现在捆着他的东西他很了解,这是他和情妇们经常用来玩情趣捆绑的绳索,实用性不大。如果他全力挣扎,这东西困不了他多久。

就在他转动手腕的那一刻,门被赵宁打开了。

李池脑子里还是团浆糊,视野却清晰无比。褪下白大褂的女子少了几分呆板,眼神温暖明亮。她的脸颊上还残留着些许的他留下的红指印,像极了古美人梳妆时没有抹开的胭脂,凭空给她周正无趣的五官添了一抹艳色。

李池悄悄停下动作。慎重问道:“你今天来是谁指使的?”

赵宁慢悠悠:“没人指使我,是我想带你来的,顺带看看房子。”

“不可能,没人指使你不会知道这个地方。”

赵宁笑了:“我为什么不能知道,你的车里有导航记录,兜里有钥匙,我沿着原路线又开回来了而已。”

李池抿了抿嘴,克制道:“你很清楚这样做没有意义,一旦这事捅出去你根本承受不了这样的后果。”

赵宁收起笑:“有没有意义我不清楚,但不做这件事的后果我更承受不起。李公子,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

接着她没有给对方开口的机会,反而环顾四周一圈,像是自言自语:“这房子真空啊,位置也不好找。居然连个小花园都没有,比我乡下叔叔家的小楼还小,起码人家还有个菜园子。”

李池听后脸色一变,这房子与其说是别墅,实质就是一个简易双层小楼,位置偏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更无人看管。他当初瞒着父亲买下这里,里面绝大部分是他和情妇们的“助兴玩意儿”,生活用品反而少之又少。知道这的人只有他那几个情妇,即便是周塘也只知道他在南郊有处住所,对具体位置也不甚清楚。

换句话说如果这赵宁开车把他带回到自己家反而好办,她住在市区,而他的那辆车目标很大。可偏偏她把车开到了南郊,在这里他基本就没布置过暗哨。

从前这是他和女人们寻求刺激的伊甸园,现在变成了一座孤岛。

想到这一节,他换了个思路:“赵小姐,我现在离登机没几个小时了,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发现我失踪的事,找到这不会需要太多时间。但你现在还有机会,你松开我,我可以保证对你之前做的事既往不咎。”

接着他补充了一句:“看得出你很讨厌我,我李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没必要娶个怨妇回家。等我回国可以正式向父亲提出退婚,从此我们两不相干,各过各的。”

赵宁笑得更开心了:“李家公子不是已经准备登机了吗?刚刚你还同意了的。”

李池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差点两眼一翻背过气去,崩溃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一直关着我?你不上班的吗?”

赵宁敛起笑容,一本正经:“之前李伯伯找过我,劝我把工作辞了,告诉我李家儿媳不需要抛头露面,在家相夫教子即可。女人也不能太强势,只要顺着丈夫下半辈子自然衣食无忧。”

随即她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一拍手掌:“对了,他还说与其天天挣那点加班费,不如把时间放在和你培养感情上,把你伺候高兴了要什么有什么。我一想觉得很有道理,我天天累死累活还老被扣工资。伺候你一个比伺候一大群病人强多了。我爸刚才来短信劝我辞职后多出去旅游散心,我觉得这个地方很好,既能散心还能和你培养感情。那么请问我为什么要退婚?”

辞职确实是真的,不过当然不是因为李老的话。自从热搜事件后“热心网友”扒到了赵宁的工作地点,三天两头逮兔子似的逮她。刘院长在此之后很委婉地通知赵宁不如暂时“修养”一段时间避避风头,也让医院清净清净。

李池无语:“那你打算怎么和我培养感情,就这么拴着我吗?”

赵宁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而从小几上掏出了一份文件出来:“这是你的体检报告,你的雄激素比正常人要高。你的情妇告诉我你喜欢滥交,虽然你有很多性伴侣,但你的性需求总是很难满足,现在你告诉我你在做爱后有没有焦躁、抑郁或者空虚的症状?”

李池眼神一闪,紧紧盯着她,语气突然暴躁起来:“我会体检是因为我的女人很多,我总得确保自己的健康状况。要杀要剐你现在就赶紧动手,别他妈婆婆妈妈的问我这种傻逼兮兮的问题!”

赵宁没有被激怒,反而饶有兴味地盯着他看,仿佛他是一个什么有趣的物件。直到李池被她盯得发毛差点破口大骂时,她才慢悠悠开口:“性瘾患者绝大多数不承认他们有心理疾病,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仅仅是欲望比别人强盛一些,而且一部分患者很爱炫耀性伴侣的数量。”

接着她走到李池床前,双手撑着床沿俯视着他,像个在一道奥数题前跃跃欲试的小学生,神奇天真而兴奋:“由于你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现在无法判断你是不是有病,不如我们让证据说话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