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安不禁抬手捂上了口鼻,另一只手将披风上的帽子取下来,信冬见状,也取下了自己的帽子来,轻声询问,“娘娘,这位应该就是那位给先皇后接生的产婆了。”
沈昭安不动声色,暂且还不能完全确定,一切得等问完话后才能知晓,她抬了抬眼示意信冬,“去把她给本宫叫起来。”
信冬心领神会点了点头,“是,娘娘。”
接着转身出去外边舀了一瓢冷水,在这个严寒的冬季,那水可是刺骨的寒,从肌肤能够透心凉到筋骨,让人瞬间清醒过来,信冬走上前去二话不说泼在了那位老妇的脸上,只听一声大叫,老妇吓醒过来。
“清醒了吗,要再不清醒,就再来一瓢。”信冬气势凌人逼问。
老妇吓得连连摇头,不住地往墙角里缩,“你们,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也不想要你的命,顶多就是问问话,只要你如实回答,就能放你走。”信冬说。
“真的?”老妇有点不敢相信,更不理解自己安安稳稳过日子的人会惹上什么事端。
“娘娘。”信冬回到沈昭安跟前,沈昭安上前几步,蹲在了那老妇的面前,面容缓和故作亲切,“你知道...先皇后的事吗?”
该老妇一听,顿时惊得瞳孔放大,随后连连摇头,“我就是个普通的老妇,哪里会知道那些事情,不知道不知道。”
信冬着急了,语气凶狠起来,“你还在装蒜是不是,不想要命啦。”
“哎,信冬。”沈昭雪唤了她一声,紧接着又看向那老妇,语气平和,“你别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我们就是想要确认一些事情,你知不知道十六年前,是否接生过一个女孩,我们想打听那个女孩的下落。”
老妇看她的眼神有些闪闪躲躲,心里也在犹豫,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万一说不好招来杀身之祸,那可就得不偿失,可是眼下若是不说,可能就没命走出这间屋子。
咬了咬牙,她还是决定将自己当年所经历的如实汇报。
“京和七年冬,我记得那天夜里大雪纷飞,冷飕飕的街上看不见一个人,我家男人是干药铺生意的,而我那会还是京城里有名的产婆,准备关门时,有几个人匆匆找来,说是他们家小姐要生了,我收拾收拾东西就急急忙忙跟了过去,结果没想到的是....”
“没想到什么?”沈昭安急切问。
那老妇又接着说,“没想到的是,我被带去了一间破旧的茅草屋...”说着老妇转悠着打量了屋内一圈,“就像是这样的屋子,可是那个大肚子的女人身上穿着,以及周围围绕的仆人却不少,我心想应该是个身份不简单的人,但至于为何会落魄到茅草屋产子,就不得为之,我恪守本分帮她接生,可那个女人身体状况不佳,拼尽全力生下那个女娃娃之后,便已经奄奄一息。”
“那后来呢?”
“后来,我便被请了出去,有一位鬓角有白发的妇人给我了一大笔银两。”
说到这,仿佛当年的情景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