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太阳刚刚升起,这座比我们国家五十年代城市还要落后的小城,饱受战火折磨。
一路走过去,街道上稀稀拉拉的小贩开始摆摊做生意,好多房屋看得出来,都是被炮火摧毁。
百米长的街道,几乎很难找到十米开外的完整地表。
街道两边,更是有光着身子,瘦骨如柴,身上还长着各种孢子的乞丐蹲在角落里。
他们有的低着头,有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头发干枯得好像茅草,根本看不出死活。
原来我对于越南人,打心里是厌恶的,如果不是没有办法,我也不会来这里。
但看到这个景象,我的心揪了起来。
这些平民是无辜的啊...想到铁虾说大圈抢劫边民,杀戮边民,我又感到愤怒。
现在我见过的,只是一个经历战火的地方,不管怎样,终究已经归于平静。
但铁虾当初经历的,可是一场惨无人道的屠杀,而且屠刀所对,还是自己国家的老百姓!
我该恨越南的军阀和毒贩吗?那我首先该怨恨的是大圈,因为大圈的所作所为,和他们并没有任何差别!
天色渐渐变亮,街道上的人多了起来。
路过的人看到我,并不奇怪,好像早就看多了我这样的“难民”一样,最多只是看我一眼,然后带着麻木疲惫的神情,继续新的一天。
我从街道这头走到街道那头,差不多把四周的情况看了一下,然后反复低声在嘴里把等下准备讲的几句越南话练习了一遍,这才在街边找了一个卖水果的小贩,开口用越南话问道:“请问医院怎么走?”
那个小贩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栋建筑。
我说了声谢谢,背着大e,朝着医院走去。
身后传来那个小贩一声叹息,伴随着当地的土语,我没有听懂。
当我走到医院附近的时候,我终于明白那个小贩为什么叹息,因为我一眼看到,医院外面,坐了很多人,医院门口,有两个拿着枪的警卫正在维持秩序。
我看到外面坐着的大多是平民,并且面带病容,基本都是小孩和妇女,老人和男人看不见。
我走过去,没有直接上去,而是在远处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身边坐下来,开口套她话。
也许是因为在这里等了太久,这个妇女很愿意回答我的问题。
她的孩子是发烧了,来这里想要领取免费的退烧药,但是医院太忙,必须要等。
另外我了解到,看不到老人是因为这里的老人得了病就是等死。
看不到男人是因为这里的男人享有特权,可以提前进入医院看病。
得到这个消息,令我振奋,我从急救包里面留下一包退烧药,告诉那个妇女怎么喂小孩子吃之后,背着大e朝着门口走去。
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准备和那两个拿着枪的警卫交谈,忽然一眼看到医院里面迎面走来一个人。
是阮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