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怀玉朝齐寒月院内一路小跑,边跑边喊“姑母,快来,子安又动手啦”
齐寒月闻声,抱着念儿站到门边,忍不住朝云娘小声道“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个样子。”
“长公主这是说二爷还是殿下”云娘问她。
“他们二人,有分别么”齐寒月那一周院墙白了一眼,厌厌回身,一低头,忍不住和善地笑了,“还是我们念儿最好了,不哭不闹的。任他们闹去,我们睡我们的觉,是不是”
念儿偏头熟睡,半点听不见她说,自然不做回应。
“姑母”
“娘”
过不多时,院中的二人到齐了。
“是他”二人同时看向对方。
云娘抿嘴偷笑,走下阶来朝二人各行了礼,默默退下去了。
齐寒月左一眼齐怀玉,右一眼祝子安,“今日又是演的什么戏啊”
“娘,这可不是做戏事关皇嗣啊这孩子”
“是他的”齐怀玉不假思索接道。
这是打死不承认的节奏啊祝子安扭头朝齐怀玉看去,实在不知道该拿这混蛋怎么办才好。
“哦,”齐寒月简单应了一句,“你们这是商量好了”
“商量”祝子安简直怀疑母亲气糊涂了,“孩子这么大的事,怎么个商量法啊”
齐寒月回屋,坐于几案之后,祝子安和齐怀玉也急忙跟了进去。
齐寒月道“你们俩在琉璃那点风流事,我都清楚。哪一家歌舞坊你们不是同入同出真是可怜了那些姑娘这孩子生下来了,就是她亲娘都未见得知道她亲爹是谁”
祝子安被她这话噎得不轻,急忙辩道“娘,你可不能冤枉啊,我和那些姑娘们清清白白我”
“哎呀,子安。”齐怀玉拽拽他的袖口,笑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撒什么谎啊”
“齐怀玉,你说话可要凭良心哪一次不是你和那些小娘子同在屋内,我在外面边写曲边放哨,再说锦月楼,满打满算,你我就同去过两次”祝子安比着手指,正经与他算起账来。
“两次够了。”齐寒月道。
祝子安震惊望向母亲。怎么这个时候还向着外人呢您这是多想再添个孙辈啊
齐怀玉低头偷笑,却被齐寒月瞪了一眼,又不敢笑了。
祝子安偏过头去,一脸无奈。刚刚比武招亲打了那么久,都没现在觉得累。今日这事要是不能有个了断,小爷我这后半辈子还有活路吗
齐寒月见这二人渐渐不说话了,又道“我倒是有个办法,就是不知道你二人愿不愿意试一试。”
“愿意”祝子安第一个答。只要今日能把这事解决,什么都愿意。
齐怀玉倒是有些发虚,怯怯地问“不知姑母所说,是什么办法”
“很简单。”齐寒月从案上拿起一只铜钱,“我掷这枚铜钱,你二人来猜正反,谁猜对了,这孩子就是谁的。”
“啊”齐怀玉张大了嘴,“姑母,这也未免太草率了吧”
“难道你们还有别的办法”齐寒月问。
“滴血认亲”祝子安道。
齐寒月十分淡定,自案下端上一碗水来。
祝子安吃惊地看着那碗水。原来母亲一早有此打算。
“姑母,这么小的小孩子,就要滴血太残忍了些吧”齐怀玉不觉紧张。
齐寒月默不作声,自那碗边拾起一根银针,竟真要朝那小孩子手上扎去。
“等等”祝子安急忙制止,“还是打赌吧。”
齐寒月早知他会如此决定,不由得浅笑道“好。”
打赌可比滴血认亲保险许多,特别是在齐寒月这里。祝子安依稀记得先前母亲帮人断案时,也用的滴血认亲,两次却是全然相反的结果。这些手段宫里长大的女人都知道的,只要那水里加了不同东西,结果是既定的,和有没有血缘没关系。
今日母亲这般向着齐怀玉,还指不定在那水里下什么药了,祝子安暗忖。若是一会他的血真溶了怎么办更加说不清楚打赌再怎么说都还有一半希望。
一旁的齐怀玉更是这么想的,他紧张地吞咽几口,一挥袖,双手插腰,直道“那就这么办吧”
齐寒月点点头,将那铜钱置于案上一拧,铜钱立着转起了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