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下)(2 / 2)

嫤语书年 海青拿天鹅 1946 字 1个月前

“不放。”魏郯抵着我的额头,双眸很近,透着奇异的清澄光亮。

酒气随着他的话语,烘热了我的面庞的脖颈。他的身体实在很重,手劲也大,我心里莫名的很慌乱,又羞又窘,又挣扎几下,竟纹丝不动。

“你……你快压死我了!”我的胸口被那重量压得喘不过气来。

魏郯不为所动:“还躲么?”

我连忙摇头。

魏郯这才把身体移开。

身上陡然轻松,我侧过身,大口吸气。魏郯却仍然没有放手,抱着我,胸膛抵着我的后背。

我不再挣扎。这个武夫,我反正是斗不过他的。

室中很安静,我隐隐听到庭院里夜莺的叫声。

过了会,魏郯突然低低道:“我才要出门,周太守就将那些女子塞了来。我正装醉,不好当面拒了。”

我没想到他会突然又说起这个,片刻,道:“嗯。”

魏郯的手臂微微收紧,呼吸的热气灼在耳后,引得我的肌肤一阵发麻:“不信?”

“夫君所言,妾岂有不信……”我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事情有些不对。魏郯的手探入了我的衣襟,不安分地游走。

“阿嫤,”他的声音低低,不像先前那样带着狡黠或戏弄,熏热中,某种干渴般的气息浮动,“你我再续那夜未尽之事,如何?”

“夫君……”我几乎不敢跟他对视,羞臊满面,喉咙卡了一下,“夫君今日回来,还未曾洗浴。”

魏郯注视着我,外袍的领口不知何时松了,喉结微微滚动。

“我洗了就可再续么?”他忽而笑笑。

我咬咬唇,只觉他的目光像着了火似的,把我的脸烫得快熟了。

“嗯。”我说。

魏郯二话不说地起身,未等我抬头,已经风一般地消失在门外。

屋子里还剩我一人,我坐在榻上,一边抚着胸口一边发呆。

心还在咚咚地跳,像在打鼓。

洗浴?我想到自己刚才说的理由就觉得可笑。

我承认这事做得很没出息。当初在雍都,明明存心引诱什么的都做过了,可是刚才居然怯场了。

没准备好么?也许是,我先前进门的时候还憋了一肚子火。

你们是夫妻呢,你不愿意,别院还有五位妙龄女子会说正好。心底一个声音道。

没错!

我站起来,深吸口气,走去内室。可当我看到那张足够三四个人并排躺的大榻,刚鼓起的勇气又有些萎靡。

听说,真的会很疼。

我捂住脸,开始没出息地思考着现在逃去三姨母或舅母家还来不来得及……

我到底还是冷静的,魏郯进来的时候,我已经脱去外衣,松开头发,穿着底衬的绢衣绢裙坐在榻上。

魏郯看着我,惊讶之余,脸上露出笑意。

我被他盯得脸红不已,正要起来。

“别动。”魏郯按住我的肩膀。他站在我面前,高大的身体挡住了烛光。

他的目光注视着我的脸,手指伸来,将我颊边的头发轻轻拨开,绕在耳后。

“你我成婚那夜,你也这样看我。”他说,声音低而缓,似在回忆,唇边弯着笑影。

成婚那夜是如何情形,我早就忘了。我没说话,只觉得周围都是静静的,只有我的心跳声音清晰,咚、咚、咚……

魏郯拉过我的手,指尖被握在厚实温暖的手掌之中。

“这么凉,”他眉梢一扬,“怕?”

谁怕了。我张口想顶回去,可对上他眼睛,却忽然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又来了,像被野兽盯着的猎物那样的危险感,可我却一点也不想逃开,看着他朝我俯下来,抱住我。

“别怕。”他低低道

沐浴后皮肤的味道,陌生但干净。

他吻我,从耳垂,到脸颊,再到嘴唇。

我想闭起眼睛,可我做不到。

在从前,我和裴潜也做过许多亲密的事。周遭无人的时候,他抱过我,也吻过我。毕竟是在家里偷偷来的,要时刻提防着有人出现,于是他和我都很害羞。他的吻又轻又缓,像在品味;也有情动的时候,他会急切一些,咬我的嘴唇,手探进我的衣服里,我还能感觉到他的反应……那些事情最后都以两个人红着脸收场,他说我是色女,我说他是色男。

而后来的丈夫韩广,他的亲吻则还是小孩子的模样,一啵一个响,全然不似调情。

魏郯的吻跟他们都不一样。他有点霸道,当他在我的唇齿间纠缠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他强烈的渴望。

“好看么?”魏郯的唇角弯着,手穿过我的头发。他的喉结和胸膛随着呼吸起伏,竟然很是诱人。

我没他脸皮厚,也受不了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红着脸说:“夫君……灭灯吧。”

“为何?”魏郯一脸不解。

我嗔怒地瞪他。

魏郯低笑,起身一口吹灭了旁边的灯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