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恩看看外面守着的春杏,低头说道。 “三小姐放心,一切都是按着计划的来。”说完王世恩在袖口中掏出一叠纸。
“三小姐请过目。”
叶珑仪赶紧接过,简略的看过一遍,点了点头。
“辛苦王公公了。”
这上面记载的竟然是雅间里各位要员的言行记录!
原来叶珑仪开始装修这栋酒食铺子的时候,就将各雅间之间的隔壁做了手脚,多留了一个三寸余宽的夹缝。
且各夹缝之间互相贯通,出入口只有一个,就在王世恩账房内的书柜后面。
第一天开张人多嘴杂,叶珑仪一个女儿身不好出面,这一天中各雅间的动向都由王世恩在监控,叶珑仪粗粗看下来,不由得欣喜万分。
果然如她所料,这人一旦吃饱喝足了,高官百姓都一样,对那些自己曾经保密坚决不吐露的事情,全说出来了,跟平日的冠冕堂皇简直是两个样子。
“这个事情办得没人知道吧!”
“三小姐放心,这事情就我一个人知道,除了你我,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好,王公公,真是辛苦您了!”
几日下来,叶珑仪在王世恩的协理下,将“云来酒”打理的是有声有色。
但凡是京城里有些名望的达官贵人,就没有不知道对“云来酒”的。非但如此,连其他主要省份里来京述职的要员也是对“云来酒”慕名已久,不少家仆排队数日只为能订上雅间的位置。
叶珑仪就着朦胧的烛光,仔细看完了今日王世恩送来的纸笺。如今“云来酒”的正常运行,已经完全能够承担自己一家并三房叶炳荣的吃穿用度。
对于她来说,“云来酒”已经不是她简单谋生活的手段,而是收集消息的利器。
如今朝中局势她基本能够掌握一二,秦府里有老相国在,秦旻决还作不出什么大事情来,但只怕……
叶珑仪用蜡烛点燃手中的信笺,看着火苗愈来愈大,松开手指,任由它掉落在身前的火盆里。
如今已经是七月,按照她上一世的记忆,再有不过三个月,只怕秦老相国就要辞世了。
三个月后,这场血雨腥风,只怕就要开始了。
她想着信笺上记录傅正的话,只怕秦旻决已经按耐不住了吧。
叶珑仪兀自想得出神,死好不差身后有人的慢慢靠近。等到自己终于觉察出来的时候,身后人出手早就捂住她的嘴巴,另一只手则牢牢控住她的双手。
“别出声,是我。”
叶珑仪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才松懈下来,身上的双手也卸了力气。
身后的男人看她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下来,也就松开捂住她嘴的手,另一只手却仍旧控着她:“三小姐,大晚上的不睡觉,想什么呢?”
叶珑仪费力的歪过脑袋,用同样的语气反问道。
“是啊,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我这里做什么呢?苏将军?”
苏晗看着叶珑仪一脸坦然的神色,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上次和她有关的时候,还是“云来酒”开张的日子,自己在她的店里点了两道菜和一壶涩味的酒。
那酒的后劲很大,自己回了军营歇了一下午才返过劲儿来。可还没等着再去找她,晚上就接到了圣旨,冀州的囤兵闹了疫病,自己带着几个要紧的太医就连夜赶去,这一折腾就是一个多月。
在冀州的时候,兵荒马乱,自己不但要防着疫情蔓延,还要担心这些生了病的流兵背水一战,舍命造反,真是身心俱疲。
没有辗转难眠的时候,自己就不由自主的想起这个清冷望着自己的姑娘,还有她偶尔偶尔在自己面前露出的小俏皮。
他下午才刚刚到京,只简单收拾一下,吃了点儿粥就迫不及待的赶来叶府,心里不知为何,就是一心想见她,尽快的见到她。
可是自己一到叶府看到的是什么?
她一个人在黑夜中发呆,莫名地烧了一堆信纸,神情中还透着些许地恐惧与绝望。
他真是恨极了自己这该死的好目力,清清楚楚地看到纸笺上写着“秦旻决”三个字。
他下午回京时碰见了秦旻诀,两个人聊得不甚投机,看样子,秦旻决心里还是有着娶叶珑仪的想法。
苏晗一想到这里,心里的不快愈发强烈。
“怎么?本将军不是你的未婚夫吗?来看看自己的未婚妻,怎么了?不是理所应当?”